脑疾缠身 完成不了看来
这是一封来自pua星球的感谢信。
先生死了。他的灵堂由其他人布置。我没参与。我以为有先生最喜欢的藏青色的某种花束装饰。但没有。葬礼现场也不能播放先生生前和KAIEさん一起创作的作品,连抒情的也不行。
最难过的事情,莫过于在最难过的时候,收到手机上的垃圾短信。为了避免那些花痴一般的女人的纠缠,自从把社交软件上的性别改成女之后,总是能在自己的邮箱里收到相貌英俊的异性作为诱饵的钓鱼诈骗网站邮件。哦不对,是同性。可能吧。
正在我想要把难过的表情贴回脸上,准备亲手接过先生骨灰盒时,手机邮件又响了。
我没哭。我头疼得快炸了。我可能应该是要被气炸了。我把手机砸进焚尸炉内,那里面有我新为先生做的曲子,但先生只能够不以为然。他的肉体安静地躺在我手中的骨灰盒里。
只字不提,沉默不语。你就这样,弃我而去。
我真的,应该感到,相当难过。
但我没有。原因,不重要。结局,也不重要。那还有什么是重要的?
一如他安静地躺在过我怀里。
如果我们发生双方自愿性关系,我是否应该感到羞耻。逻辑回路不正确。先生说,如果开始,就不要停下。先生说的每一个字,对于我而言,都是神谕。哪怕他属于凡人的发肤和一切恶浊在我手中化为齑粉。
我不能明目张胆的描写过多先生与我发生关系的详实过程。我受过的教育不允许我过多关注自身的感受,尤其是在他冰冷的体内时的感觉。
一如他安静地躺在那里。撇去人类的所有应有的机能感官。
我只能说,他曾安静地躺在那里。在圣母雕塑那悲天悯人的冰冷视线里。毫无感觉。毫无知觉。毫无痛觉。寂静无声的哑剧,我一人的戏。
慈悲的是我的呼吸和指尖在空气中的动态弧度。对于弧度的迷恋。就像永远也完善不了的手术刀下的自我缺失。核弹从清朗天空划过的弧度。刀柄挥舞的弧度。
我答应过先生,要帮他缝合上他缺失的那部分。极度的窒息,每一块组织肌腱缺氧濒临坏死,我的颅内延髓呼吸抑制近日益发明显。
听不见,看不见,感受不到所有,全部。他在叫我。
K__h__
先生,KAIE桑要被男饭拐走了。你不打算回来看看?哦对了,我忘了。
你已经哪里都不存在了。
误句。我自己也不信。被先生一边责骂一边怜爱地洗去的熵增公式混沌地隐形寄居于我手背上的漆黑圆圈中心。
我只知道,他曾在KAIE怀里炽热娇小的身体,艳红得仿佛带着温度的发。轮到我的时候,却是一具尸体。
你把最好的生留给了那个人,你要我如何拆分解构我这边的这部分。那曾经鲜活妩媚过的身体,到我手里,却是一具尸体。
除了无用的肉体,什么都没剩下。
所以,我割下了自己无用的那部分。并没有和先生的在一起。
我随手扔在厨余垃圾里了。可能我的人生从此失去了仪式感。
我就这样捧着先生的骨灰盒,从SBY神宫前走回HRJ,期间注视了两三个行人,很神奇。
表示是属于我看不懂却依然可以活着的类型。头痛依然没有缓解。
此刻我又闻到我衰退的延髓系统不合时宜地让我闻到手上那块纹身被先生怜爱洗去时皮开肉绽的焦灼与无知的气味。
我看见先生为我留下的眼泪。
今天的部分写完了。先生,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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